我!纯爱战士!

【瓶邪/黑苏】你说了算 03

03.


到了杭州就是我的地盘了,下了高铁就有人来接,这时候正是傍晚,火车站附近堵得不像话,我和闷油瓶抓紧着上了车后座,他轻巧的把包往前头副驾驶上一丢,居然就躺了下来,大大咧咧的枕在我腿上,推他也推不动,目光高深莫测的盯着车盖,手叉在卫衣口袋里,老神在在,一副雷劈不走的光棍样。


姑娘们在座的但凡有养过猫的,只怕都懂。平日里端的比谁都傲,喊不来摸不着,四只爪子收在肚子下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你蹦跶,只有在某个非常难得的瞬间,会扒着裤子爬上你的膝盖,四脚朝天露出毛茸茸的肚子讨便宜,然后你就知道它大约也是深爱着你的。


我就吃他这一套。


闷油瓶在我身边比在哪都横,我也惯着他,凡事小哥说了算,只求他对自己好一点。家里他老大我老二,只有在讨便宜的时候才会特别乖,我伸手摸头掐脸他都不吭气,还闭了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,我又忍不住去捏他耳垂——他这里敏感,乱摸不得——才又警醒的睁眼看我,我立刻不敢乱玩了,伙计还在前头开车,虽说我在家里什么纲都不振,外头还是要装装样子,也不能给人任意轻薄。

我问前头的伙计:“黎簇那边怎么样了?”

他本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口,眼神始终乖觉的没往后视镜里瞄,此时被我问到,立刻打开了话匣子:“老幺急的跟死了姘头一样,交代一句就跑了,老板您说他不是自己作的,早把人收编了哪还有这事,他就跟我们别苗头来劲……”


黎簇年纪小,自打他来了杭州便是我的心腹,性格又相当简单粗暴,很拽,我的伙计都烦他烦的不要不要的,我有段时间就专门看他们互整找乐子。好在这小子没让我失望,给棒子给枣,几个月过去就和他们好的兄弟相称,只差穿一条裤子,逮着个人就管他叫老幺,也不见他生气。我有时候觉得我自己走到这一步,黑社会的那部分人格有相当一大部分是被逼出来的,因为我不爱见血,又爱在一些旁人觉得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妥协,所以威慑力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,跟我的人,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怕我。黎簇就不一样,这小子在黑社会里面混的如鱼得水,别人不怕他却又肯听他的,形象的比喻一下的话,他像是班长而我像是班主任,黎簇在杭州吼一句吴邪要回来了,整个队伍的精神风貌都要变一变。

我带出一个很像流氓团伙的犯罪团伙,大家都吊儿郎当的,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肯雄一把。


车子直开回了吴山居,我楼上的住处已经收拾好了,进门的时候刚好一队人淘沙回来,正在二门里面交货,我使唤闷油瓶去帮忙盘货,叫他记得跟人道声辛苦,自己端了杯茶翻出黎簇留的条看起来。

闷油瓶推了门进去,里头立刻安静了,他大约是接了东西看了起来,同时低声说道:“辛苦了。”

里头是长长的沉默,在我这走动的伙计都是认得他的,依稀知道15年的时候跟着我为了这位爷干过一票大的,虽然闹不太明白具体干了些什么,但是闷油瓶露的那一手足够唬他们二十年——几秒之后,我突然听到他们齐声激动道:“为人民、服务!”

闷油瓶:“……”

我:“……”

我乐的拍桌,心说你们这一嗓子把闷油瓶将来和你们的交流渠道砍了个干净,他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搭理你们了。闷油瓶点完东西打发柜上给他们支钱,出来就用他标志性的蛋蛋的眼神看着我,显然已经把神经病伙计的账记在了我头上,我只好也蛋蛋的看着他,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都是没点子想的事,说到底神经病你不也下嘴去吃了,货物售出概不退换,自己扛吧。

这时候我电脑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个视频邀请,居然是苏万。


我招呼小哥过来一起瞧,他四平八稳的往我身边一坐,头搁我肩头上,就跟坐直了能累着他似的,呼吸都喷在我颈子里,无喜无怒的盯着屏幕,镜头接通便看见苏万一脸的土,他瞅见我俩都在,愣了几秒才笑道:“张老板也在啊。”

闷油瓶当然是不理人的,我问他进展如何,他憋了好一会没说话,半晌才道:“等我准备一下。”


我奇道:“准备什么?”

他煞有介事道:“我入了这行之后犯得最大的事还只是办假证而已,第一次和你们这样的大佬交流,当然要准备一下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说话间便看见他掏出一副墨镜,念念有词许久,往脸上一戴,总结道:“师父保佑我。”

我谑他:“你放心,咱俩他肯定保你。”

他从前就是耍宝帝,专业卖萌,被嘲了也脸不红气不喘,开始和我八卦。


苏万到银川比黎簇早了几天,他到现在没下过地,打洞不太行,爆破的活干的也不熟练,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就开始用生命探测仪扫,什么都没扫出来。我问他你哪来的生命探测仪,他头也不回给我来了一句:“买的。”

——所以说有钱人什么的最讨厌了。


于是只好继续挖。

“我找到了杨好的手机,”他撑着脑袋说,“仪器没反应,杨好不是死了就是跑了,我就灌了点试剂下去,别说是个人,就是个耗子死在里头我也能知道。那一片绝对没有尸体。杨好还活着,而且不在里头了。”

我问他黎簇呢,他拿个机器在地上探了探,又看看面板,“第二层挖着呢,”他言之凿凿道:“我说了他还不信,这一行以后毁了,一定是因为不相信科学。”

苏万自己给手机充了电,分析了里面的信息,认为杨好一定是被自己人阴了。这和我那个朋友的话也对的上,“就是不知道是为什么,”他疑惑道,“杀父之仇,夺妻之恨?我看他最近确实和一个女的来往频繁,长这样。”

手机上是个目测四十多岁的女的。

“年龄也太大了。”苏万道,“杨好也下的去嘴?”


我:“你还有资格说这话?”

他立刻乐了,抚掌道:“你有你有你有!论资格我绝对不如师兄你!”

闷油瓶:“……”

这小子一脸嬉皮笑脸的欠样,算是黑瞎子他亲徒弟。


“你是不是奇怪为啥我一点也不着急。”苏万神神秘秘的说,“因为杨好已经回了北京,给我打了电话。”


我彻底无语了。

苏万拉我过来视频,就是为了一起欣赏黎簇挖了一天灰头土脸从地里出来的狼狈像。黎簇和杨好两个小子前前后后闹了快二年那么久,说八样也不肯和好,黎簇预谋收编杨好和我说了都不止一年,迟迟都没有行动,都揪着苏万当垃圾桶使唤,闹得他里外不是人,恨不能一次把他们俩全弄死,只可惜这样犯法——“上个月他俩还分别问我到底和谁好,”苏万道:“我从幼儿园毕业之后就没回答过这种问题!”

我只能感叹年轻真好。

他在墓道口架了个摄像机打算做个专题视频,以证明黎簇和杨好才是天生一对,别来回倒腾了不嫌累,还在下面布置成了杨好被人绑架的样子,打算让黎簇真情流露一把。

“来了!”他兴奋道,“黑屏静音了吴老板。”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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